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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天禽真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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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金鹰岛与梁国的贸易里,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人口买卖。
    虽然很难听,但实际上就是人口买卖,安澜号一路沿着黄龙江经过三个军镇十八个县城,每次靠岸他们都会花钱让当地官吏将适龄孩童聚集起来,用信物检查...
    山道蜿蜒,暮色如墨,何惜风牵着牛仙客的手缓步前行。脚下的石阶早已被岁月磨平棱角,苔痕斑驳,像是无数人走过的命运刻痕。风吹过耳畔,带着远处稻田的湿气与枯叶腐烂的气息,却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??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白芷花,每年春末夏初开满坟头。
    “小叔……我们真的能回去吗?”牛仙客低声问,声音里还残留着擂台上的惊悸,“卢婉功倒了,可王家还在。他们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    何惜风脚步未停,只轻轻握紧了他的手:“回去不是逃避,是告慰。人若连死者的坟都怕去扫,活着也就没了根。”
    牛仙客咬了咬唇,终于不再说话。
    两人穿林而行,约莫两个时辰后,终于望见那座孤坟静卧于半山坡上。坟前一株老槐树斜伸而出,枝干扭曲如龙爪抓天,树下几束干枯的野菊随风轻晃,似有人曾来祭拜过。
    何惜风松开手,缓缓走近。
    他跪在坟前,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,倒出几粒暗红色药丸,摆成一圈。“娘,我回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,“我把该说的都说完了,该做的也做了。吴馆主的仇报了,陈烈夏一家的冤也洗清了。您当年叮嘱我‘宁做断剑,不做钝刀’,我一直记得。”
    风吹动他的发丝,拂过眼角细密的疤痕。
    “我知道您最恨滥杀无辜。所以我从不为快意而杀人。每一个死在我手下的人,我都查过三遍身世,验过七次证据。哪怕一个指痕不对,我也宁愿放过。可这世道……总有人把黑的说成白的,把刽子手捧成英雄,把揭谎者当成魔头。”
    他顿了顿,抬头看天,残阳如血。
    “但现在不一样了。秦无命带走了卢婉功,王家的影子也被掀开一角。只要还有人在看着、在记着,黑暗就无法彻底吞噬光明。”
    牛仙客站在身后,听着这些话,眼眶又红了。他知道,这位从小沉默寡言的小叔,从来不说豪言壮语,可每一句出口,都是用命熬出来的真话。
    忽然,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自林间传来。
    两人警觉回头,只见一位身穿灰袍的老尼缓缓走出树影,手中托着一方木匣,面容枯瘦,双目却清明如泉。
    “何施主。”她合十低语,“贫尼妙昙,来自栖霞庵。三年前,你母临终前托我保管此物,言明唯有当你‘说出全部真相之日’,方可交予你。”
    何惜风怔住。
    他母亲去世时,他正被八稻武馆以“闭关”名义软禁,未能见最后一面。此事一直是他心中最大遗憾。
    老尼将木匣放下,转身便走,只留下一句:“因果已启,信使当行。碑文既现,劫数难逃。”
    待她身影消失在林雾中,何惜风才伸手打开木匣。
    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轴,封口以朱砂火漆密封,印着一个奇特符号:一把倒悬的剑,贯穿乌云,下方写着四个古篆??**天灾令谕**。
    他缓缓展开。
    卷首赫然写着:
    >【奉天承运,代行诛罚。凡九世轮回之中,执刃破妄、逆命斩奸者,皆为天灾信使。非官非盗,非神非魔。其所行之处,律法退避,阴司侧目。持令者,可调四方隐卫,号令江湖义士,直面皇权而不跪。】
    >
    >??先帝遗诏?密授
    其后列有历代信使名录,前三任皆死于皇室清洗;第四至第七任失踪于边疆战乱;第八任名为“沈无归”,陨落于十年前一场大火,记载仅有一句:“因触碰‘天机阁’禁忌,遭天地反噬。”
    而第九任之下,空缺多年,如今竟已被补上三个字:
    **何惜风**。
    笔迹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颤??正是母亲的手书。
    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牛仙客颤抖着问。
    何惜风没有回答。他盯着那枚倒悬之剑的印记,忽然感到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至心脏。这不是权力的象征,而是诅咒的烙印。成为信使,意味着永远不能归隐,永远要行走于黑白之外,被所有人畏惧、追杀、利用。
    但他笑了。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他喃喃道,“难怪我从小就被送去习武,却被禁止参加任何比试;难怪母亲教我识字时,总让我背诵那些古怪的律条;难怪她说‘你要学会一个人走路’……她早就知道我会走上这条路。”
    夜风骤起,吹得卷轴猎猎作响。
    远处雷声隐隐滚动,仿佛苍穹也在回应这份宿命。
    ***
    与此同时,京师皇宫深处,一座幽闭的偏殿内。
    烛光摇曳,映照出一张苍白俊美的脸??正是那辆马车中的紫袍男子。此刻他已换上朝服,腰佩玉圭,眉心一点朱砂痣宛如泣血。
    “大人,江南局势已失控。”一名黑衣密探跪伏于地,“秦无命带走卢婉功,且公开宣读八法司密档,王家多名子弟已被拘押。陛下震怒,下令彻查‘共保契书’关联人员。”
    紫袍男子端坐不动,指尖轻敲案几,嘴角仍挂着笑意:“慌什么?这才刚开始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何惜风拿到了‘天灾令谕’!栖霞庵的传信刚刚送达,妙昙师太确认交付成功。”
    “哦?”他眼中精光一闪,“她竟然真的活着等到这一天……那位何夫人,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懂得布局。”
    他站起身,踱步至窗前,望着宫外星河璀璨。
    “你们以为,天灾信使是正义的化身?可笑。它不过是前朝皇帝用来制衡世家、操控江湖的一把暗刃。一旦失去控制,便会反噬主人。所以我父皇才会下令销毁所有记录,试图抹去这个称号的存在。”
    他冷笑一声:“可惜,人心不死,碑文自现。只要还有人不肯沉默,‘天灾’就会一次次重生。”
    密探低声道:“是否现在启动‘天机阁’计划?用‘傀心术’控制何惜风,让他为我们所用?”
    “不行。”紫袍男子摇头,“此人意志太过坚定,强行控魂只会激发令谕反噬,引动‘天罚雷劫’。十年前沈无归就是因此而亡。”
    “那……属下建议派‘影蚀十二骑’暗杀于途?”
    “也不急。”他淡淡道,“让他再走几步。等他在民间声望达到顶峰,再亲手将他推入深渊。世人崇拜英雄,更爱诛杀英雄。当他被视为威胁朝廷稳定的‘乱源’时,自然会有人求我们出手。”
    他转身,目光森冷:“传令下去,放出风声??就说何惜风持有前朝逆令,意图复辟旧制,颠覆梁国社稷。同时联络江南十三派,扶持新的‘正义领袖’,替天行道,讨伐魔头。”
    “是!”
    黑影退去。
    殿内重归寂静。
    紫袍男子缓缓举起右手,掌心浮现出一枚黑色棋子,上面刻着一个“局”字。
    “何惜风,你以为你挣脱了棋盘?”他轻声道,“可你不知道,真正的棋局,从不需要棋子知道自己是谁在执子。”
    ***
    三日后,青山镇外。
    一场暴雨倾盆而下,河水暴涨,冲垮了两座桥梁,淹没了三十余亩良田。百姓哭嚎遍野,官府却迟迟未开仓赈灾。
    何惜风与牛仙客途经此地,见一群村民围堵县衙大门,哀求放粮。
    “我们已经三天没饭吃了!”一名老妇抱着饿昏的孩子痛哭,“孩子快不行了!求大人开恩!”
    衙门内传出懒洋洋的声音:“圣历五月十五日前不得擅动官仓,违者以谋逆论处。尔等速速退下,否则格杀勿论!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一支羽箭破雨而来,钉入门匾中央,箭尾系着一块青铜令牌,上书“天灾”二字。
    人群哗然四散。
    下一瞬,一道身影踏雨而至,衣袂翻飞如鹤翼,正是何惜风。
    他立于台阶之上,雨水顺着额角滑落,眼神冷如寒铁。
    “谁是县令?”他问。
    无人应答。
    “我说,”他声音不大,却穿透风雨,“谁是这里的县令?”
    终于,一名身穿绿袍的小吏哆嗦着探出头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这是朝廷规矩……”
    “规矩?”何惜风冷笑,“孩子快死了,你们还在讲规矩?那我今天就破一次规。”
    他抬手一挥,雷光炸裂,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。
    “开仓。”他踏步入内,步步生雷,“现在。”
    县丞拔剑欲阻,却被一道细若游丝的电芒击中手腕,长剑落地,整条手臂瞬间麻痹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要造反吗?”他颤声质问。
    “我不是造反。”何惜风冷冷道,“我是执法。当官府失职,民不聊生,天灾信使有权代行裁决。这是《八法司补充律》第三十七条明文规定,你们敢说不知?”
    众人哑然。
    那条例早已被废止百年,几乎无人知晓。可就在这一刻,它仿佛重新苏醒。
    粮仓开启,米袋搬运而出。
    村民们含泪叩首,有人高喊:“天灾信使救我们了!”
    消息如野火燎原,一夜之间传遍江南。
    五日后,《武林快报》头版登出巨幅标题:
    **【天灾再现!平民信使怒斩贪官,十万民众跪送米粮】**
    紧接着,各地类似事件接连爆发:
    -湖州知府强征民女充婢,当晚家中起火,其本人被发现跪于祠堂,额头烙着“奸”字,口中塞满金银铜钱;
    -扬州盐商勾结漕帮私吞赈款,七艘运银船一夜沉江,船上留下血书:“取之一两,还之千倍”;
    -庐阳书院学子因揭露考弊被革除功名,翌日主考官暴毙,尸体旁摆放一本翻开的《天灾令谕》……
    江湖震动,朝野哗然。
    有人称他为“活阎罗”,有人呼其为“救世主”。
    而更多人开始传唱那首童谣:
    >“天灾降,信使行,
    >斩奸佞,不留情。
    >朝堂惧,世家惊,
    >一柄刀,照分明。”
    玄武湖卫总部,界远韶站在窗前,手中握着一份密报,指尖微微发抖。
    副官低声问:“我们要出手吗?他越界了。私自执法、煽动民变、动摇国本……哪怕他曾洗清冤屈,如今也确实成了隐患。”
    界远韶久久不语。
    良久,她轻声道:“你们不懂……他不是在破坏秩序,是在唤醒良知。如果有一天,所有官员都能因害怕‘天灾降临’而不敢作恶,那天下何愁不太平?”
    副官愕然。
    她将密报投入火盆,看着火焰吞噬文字:“暂不干预。但派人暗中保护他。我有种预感……真正想毁掉他的,还没出手。”
    ***
    深夜,荒庙。
    何惜风独坐灯下,面前摊开着《天灾令谕》与母亲留下的另一封信。
    信中写道:
    >“惜风吾儿:
    >若你读到此信,说明你已踏上不归路。
    >我并非你亲母。你本姓沈,乃第八任信使沈无归之子。十年前,他为护令谕不落入奸人之手,自焚于观星楼,唯留你一线生机。我受托抚养你成人,教你忍耐、观察、等待。
    >天灾信使,从来不只是一个人。它是信念的传承,是黑暗中最锋利的眼睛。
    >小心‘紫宸君’,他是当今圣上胞弟,表面温雅,实则野心滔天。他父亲曾下令剿杀全体信使,唯恐其威胁皇权。如今他重提‘天机阁’,必有所图。
    >记住:信使不死,лnwьcвetвtьme.(唯有光在黑暗中)”
    信纸最后,画着一座塔形建筑,顶端悬浮着一颗水晶球,标注为:“天机阁核心??窥命镜”。
    何惜风盯着那图,瞳孔微缩。
    原来自己从来不是偶然觉醒,而是命中注定。
    雨打窗棂,如同亡魂叩门。
    他缓缓合上信,点燃蜡烛,将一切付之一炬。
    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。
    他知道,从今往后,他不仅要对抗腐败的官僚与邪恶的世家,更要面对那个隐藏在皇权阴影下的真正敌人??
    紫宸君。
    而这场战争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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