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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战之后的第二日，完颜光英就带着人数很有可能已经过万的骑兵向南进军。
说是很有可能，主要原因在于除了四千多正军以外，其余人都是周围猛安谋克户最后的兵马，其中有许多都是老弱。
就如同徒单利一...
郾城大捷的消息传至江南，临安城内顿时一片哗然。
朝廷之中，主战派与主和派再次激烈争执。尚书左仆射汤思退主张立即召回辛弃疾，以防汉军坐大；而参知政事王炎则力主继续北伐，趁金军元气大伤之际，一举收复中原。皇帝赵?在御前召见诸臣，面色沉静，却迟迟未下决断。
与此同时，汴梁城内，仆散忠义接到郾城失守的消息后，脸色阴沉，一连三日未出府门。
他深知，郾城一失，金军在河南的防线便彻底崩溃。宋军与汉军已成犄角之势，随时可能北上进攻汴梁。而金国朝廷内部早已乱作一团，完颜亮精神恍惚，整日闭门不出，朝中权臣争权夺利，无人愿意出兵。
仆散忠义终于明白，金国的败亡已不可避免。
他召集诸将，沉声道：“如今我军已失郾城，宋军与汉军合流，势必北上。汴梁虽为旧都，但城防残破，粮草不足，若强守，必陷绝境。”
诸将皆默然。
良久，副将完颜福寿才低声问道：“大帅之意，是……弃守汴梁？”
仆散忠义缓缓点头：“非弃守，而是转移。我军主力应退守滑州与浚州，依托黄河天险，重整防线。若宋军北上，必涉河而战，届时我军可半渡而击，以逸待劳。”
此言一出，众将皆惊。
滑州与浚州虽有天险可依，但毕竟远离中原腹地，等于将河南大片土地拱手让出。而汴梁作为金国在中原的统治中心，一旦放弃，势必动摇军心民心。
但仆散忠义心意已决，不再多言。
十一月二十七日，金军开始秘密撤离汴梁，分批向滑州、浚州转移。为掩人耳目，仆散忠义下令焚毁部分城门，制造混乱，使外界误以为金军仍在坚守。
然而，这一举动并未瞒过辛弃疾的眼睛。
郾城城头，辛弃疾立于寒风之中，远眺北方，神色凝重。
“金军在撤退。”他低声自语。
身旁的陈文闻言一惊：“辛兄何以如此肯定？”
辛弃疾指了指远处的炊烟与尘土：“这几日，汴梁方向的炊烟明显减少，而且金军斥候活动频繁，显然是在为撤退做准备。”
张术皱眉道：“若金军撤退，我们是否应立即北上追击？”
辛弃疾沉吟片刻，缓缓摇头：“不可轻动。金军虽退，但仍有战力，若贸然追击，恐中其埋伏。况且，汴梁虽空，却未必无兵。仆散忠义此人老谋深算，必有后手。”
果然，次日清晨，斥候回报，汴梁城内仍有金军主力驻守，且城门紧闭，戒备森严。
辛弃疾冷笑：“果然是虚张声势。”
他立即召集诸将，下令道：“张都统，你率三千步军，佯攻汴梁，吸引金军注意。我亲率飞虎军五百，绕道东进，直扑滑州，截断金军退路。”
张术领命而去。
辛弃疾则于当夜率五百飞虎军悄然出发，沿着黄河故道，避开金军斥候，直扑滑州。
滑州地处黄河之北，地势险要，是金军撤退的必经之路。若能在此设伏，便可截断金军主力，使其陷入腹背受敌之境。
十二月初一，辛弃疾抵达滑州附近，果然发现大批金军正在渡河，秩序混乱，士卒疲惫。
他当即下令飞虎军埋伏于河岸密林之中，待金军半数渡河之际，突然杀出，截断浮桥，断其退路。
金军猝不及防，阵型大乱，前军已渡河，后军尚在对岸，首尾难顾。飞虎军箭如雨下，金军士卒纷纷落水，惨叫声与怒吼声交织在一起，响彻黄河两岸。
仆散忠义闻讯大惊，亲自率军回援，却被辛弃疾亲率三百飞虎军正面迎击，激战三日，金军死伤惨重，最终被迫退守浚州。
此役，汉军大胜，截断金军主力，使其无法顺利撤退，大量兵员与物资沉入黄河，金军元气大伤。
十二月初五，张术率军攻入汴梁，发现城中果然已无金军主力，仅余千余老弱残兵守城，稍作抵抗后便投降。
至此，汴梁光复。
辛弃疾于滑州整顿军务后，率军北上，与张术会师于汴梁。
城头之上，辛弃疾立于寒风之中，望着远方的黄河，神情复杂。
“北伐，已至关键。”他低声自语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。
金军虽败，但仍有余力，仆散忠义退守浚州后，必然重整旗鼓，伺机反扑。而朝廷那边，恐怕也不会允许汉军继续北上。
果然，不久之后，朝廷使者抵达汴梁，带来皇帝诏书。
诏书上命辛弃疾即刻班师回朝，不得擅自北进，并命张术率军南归，协助朝廷整编北伐军。
辛弃疾接过诏书，神色平静，却未立刻回话。
他知道，朝廷的真正意图，是削弱汉军势力，将其纳入中央节制。
“辛兄，如何应对？”张术低声问道。
辛弃疾沉默片刻，缓缓道：“奉诏。”
张术一怔：“辛兄愿意回朝？”
辛弃疾淡淡一笑：“并非不愿，而是时机未到。如今金军已退，北伐暂告一段落，若我等违抗诏令，反倒落人口实。不如顺势回朝，静观其变。”
张术闻言，沉思片刻，终是点头。
十二月十日，辛弃疾与张术率军南归，留下部分兵力驻守汴梁与郾城，以防金军反扑。
临行前，辛弃疾登上汴梁城头，远望北方，神色坚定。
“将北伐进行到底。”他低声念道。
这不是一场战役的终结，而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端。
而他，已经准备好了。
汴梁光复的消息传至临安，朝野震动。
皇帝赵?在垂拱殿召见群臣，商议北伐后续事宜。主战派以参知政事王炎为首，力主乘胜追击，一举收复河北，彻底击溃金军残部。而主和派则以尚书左仆射汤思退为首，主张见好就收，避免战事久拖不决，损耗国力。
赵?沉吟良久，最终下旨：命辛弃疾即刻班师回朝，不得擅自北进；命张术率军南归，协助朝廷整编北伐军；同时派遣使者前往汴梁，安抚军民，并着手恢复中原秩序。
诏书传至汴梁时，辛弃疾正与诸将商议北上事宜。
他接过诏书，神色平静，却未立刻表态。
“朝廷之意，已昭然若揭。”陈文低声说道，“他们不愿我军继续北上，恐怕是担心我军坐大。”
张术皱眉道：“可若就此止步，岂非前功尽弃？”
辛弃疾沉吟片刻，缓缓道：“此战虽胜，但金军未灭，仆散忠义退守浚州，必然重整旗鼓，伺机反扑。而朝廷那边，恐怕也不愿再战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如今之计，唯有顺势而为。奉诏回朝，静观其变。待朝廷内部再起波澜，天下人心再动，我等再行北伐。”
张术闻言，神色复杂，最终还是点头。
十二月十二日，辛弃疾召集汴梁诸将，宣布奉诏回朝，并留下部分兵力驻守汴梁与郾城，以防金军反扑。
“我走之后，郾城由张都统镇守，汴梁由陈文统领。”辛弃疾下令，“若金军来犯，务必坚守，不可轻出。”
陈文与张术皆郑重应命。
当夜，辛弃疾独自登上汴梁城头，远望北方，神色沉静。
寒风呼啸，吹动他的衣袍，如同战旗猎猎。
他知道，这一去，或许便是与北伐战场的暂别。
但他的心中，从未动摇。
“将北伐进行到底。”他低声念道。
这不是一场战役的终结，而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端。
而他，已经准备好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