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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陆臣在。
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去了。
小八和霍长亭又回到了乌苏院。
岳姨赶紧给两人热了饭菜,陪在餐厅里,看两人吃饭,“萌萌小姐和孩子都没事吧?”
小八一边吃一边给岳姨讲解,听到岳姨心里七上八下,“我的乖乖,真是老天爷保佑,还好,最后大人孩子都平安无事,真的是商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了啊。”
小八好笑的说,“列祖列宗都成灰了,保佑什么啊?那是医生的技术高超,还有那用光的血库血液,还有霍长亭的献血。”
岳姨连连......
雪落无声,却将整个霍宅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。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棂,在地毯上洒下斑驳光影。小八醒来时,霍长亭已经不在身边,床头多了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和一杯刚温好的牛奶。她伸手摸了摸那杯壁,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心口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花昭发来的消息:【景予,今天商老太太要带裴依然去雍和宫祈福,你若想清静,正好可以休息一天】。
她笑了笑,回了个“好”,又加了一句:“替我给妈说声谢谢。”放下手机,她缓缓坐起身,手不自觉地抚上隆起的腹部??胎动比前几日更频繁了,像是在回应昨夜那场盛大的烟花,又像在催促着世界快些迎接他的到来。
楼下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接着是厨房里水壶烧开的哨音。她披上外衣,扶着楼梯慢慢走下去。霍长亭正站在灶台前煮燕麦粥,背影挺拔而温柔。听见动静,他回头看了她一眼,眉眼瞬间柔和下来。
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他走过来扶她坐下,“医生说了,你现在每天至少要保证九小时睡眠。”
“睡够了。”她笑着看他,“倒是你,昨晚几点回来的?我迷迷糊糊听见你进门。”
“十一点多。”他一边盛粥一边答,“南城那边有个并购案收尾,必须亲自过一遍合同。”说着把碗轻轻推到她面前,“加了红枣和核桃,补脑安神。”
她低头吃了一口,温热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。“你知道吗?”她忽然抬头,“刚才我梦见咱们的孩子出生了,是个男孩,长得特别像你,就是眼睛随了我。”
霍长亭一怔,随即笑了:“那你哭了吗?”
“当然哭了。”她瞪他,“生孩子谁不疼得撕心裂肺?梦里你还傻站着拍照!”
“那现实里我一定全程握着你的手。”他认真道,“疼的时候咬我都可以。”
她噗嗤一笑,正要说话,忽然眉头一皱,手猛地按住小腹。
“怎么了?”霍长亭立刻蹲下身,声音紧绷。
“没事……就是踢得有点猛。”她喘了口气,脸色微微发白,“刚才那一脚,好像直接踹到肋骨上了。”
他紧张地贴耳听了一会儿,眉头越皱越深。“这频率不太对。”他直起身,语气已转为决断,“我去叫刘章明安排车,现在就去医院。”
“真的不用……”她还想挣扎。
“别逞强。”他打断她,眼神不容置疑,“你现在不是一个人,有任何异常我都不能冒险。”
二十分钟后,协和医院VIP产科病房内。
B超探头缓缓滑过她的腹部,医生神情专注。片刻后,屏幕上清晰显现出胎儿蜷缩的身影,四肢健全,心跳有力。
“一切正常。”医生松了口气,“胎位也很好,头朝下,随时具备顺产条件。刚才剧烈胎动可能是听到外界声响刺激,或是妈妈血糖偏低引起的反应。”
霍长亭一直紧握着小八的手,直到此刻才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“吓死我了……”小八靠在枕头上,声音微颤,“我以为……要早产了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医生温和地说,“你现在才三十二周,离预产期还有近两个月。不过接下来建议减少独处时间,情绪波动也要控制,尤其是避免回忆过往创伤事件??这些都可能引发宫缩或胎动异常。”
霍长亭默默记下每一句话。
回程途中,车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。小八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,忽然轻声问:“你说……我是不是太脆弱了?一点点动静就慌成这样。”
“这不是脆弱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拇指摩挲着她指节上的婚戒,“这是你在用身体感知一个生命的成长。每一个母亲都会经历这种战栗与不安,而你能平安走到今天,已经足够勇敢。”
她侧头看他,眼底泛起水光。
“你知道吗?”她低声说,“有时候我会害怕。怕自己做不好妈妈,怕给孩子不够多的爱,怕……他将来知道我曾经嫁过别人,会不会觉得羞耻。”
霍长亭猛地踩下刹车,车子稳稳停在路边。
他转过身,目光如炬:“听着,景予。我们的孩子永远不会为你感到羞耻。因为他的母亲,是一个在泥泞中爬起来、带着伤痕仍选择相信爱情的女人。她教会他什么是坚韧,什么是原谅,什么是破茧重生。”
他顿了顿,嗓音低沉却坚定:“如果有人敢因此质疑你,那我就让他明白??霍家的门楣,是由一个二婚女人撑起来的。她值得所有尊重。”
泪水终于滑落,她扑进他怀里,哽咽难言。
那天晚上,霍长亭破例没有处理工作。他让佣人准备了一桌清淡菜肴,全家围坐一起吃饭。裴依然气色好了许多,夹菜时还会主动询问小八口味。饭后,她拿出一本手工相册递给小八。
“这是我整理的童年照片。”她说,“里面有哥哥小时候抱着我的样子。我想……等宝宝出生后,也可以看看爸爸小时候的模样。”
小八接过相册,翻开第一页,便见少年霍长亭穿着校服,背着小小的裴依然走在雪地里,两人脸上都是笑。
“真好看。”她轻声道。
“你也很快会有这样的画面。”裴依然看着她,眼中不再有嫉妒,只有真诚的祝福。
夜深人静,小八靠在阳台栏杆上看月。霍长亭走来,将一件羊绒披肩裹在她肩上。
“还在想白天的事?”他问。
她点头。“我在想陈宇。”她声音很轻,“他被判了十二年,最快也要七八年后才能出来。可我还是怕,怕他哪天突然出现,搅乱这一切。”
霍长亭搂紧她。“他已经失去了自由,也失去了对你施加伤害的能力。就算将来出狱,我也不会让他踏入京城一步。”
“可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他打断她,语气冷峻,“我已经让刘章明在全球范围内监控他的亲属动向,一旦发现任何可疑联系,立刻启动应急预案。而且??”他低头看她,“你现在是我的妻子,受法律保护,受家族庇护,受我用命守护。没有人能再动你分毫。”
她闭上眼,靠在他胸口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。
“你说,他会记得今天吗?”她忽然问。
“谁?”
“我们的孩子。”她抚摸着肚子,“今天在医院那次胎动……他会记得妈妈差点以为他要提前来了吗?”
霍长亭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也许不会记得具体的事。但他一定会记得你的温度,你的声音,你每一次抚摸肚皮的触感。这些都会成为他灵魂最初的印记。”
她笑了,眼角还挂着泪。
“那我要每天都跟他说话。”她说,“告诉他爸爸有多厉害,奶奶多慈祥,姑姑多温柔……还有,这个家,是怎么一点点变暖的。”
霍长亭俯身吻她额头,“他也该知道,他的妈妈,是如何用自己的伤疤,换来全家人的圆满。”
三天后,初春的第一缕风拂过庭院。小八在花园晒太阳时,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【景予姐,我是林晓,你还记得我吗?十年前你在妇联做志愿者时帮过我……我现在结婚了,昨天刚生了个女儿,特地告诉你一声??谢谢你当年没放弃我】。
她愣住,随即翻出旧手机备份的记录,果然找到了那个名字。那时她还未嫁给陈宇,尚存理想,曾在社区服务中心义务辅导受家暴女性维权。林晓正是其中之一,被丈夫殴打致耳膜穿孔,却因经济依附不敢离婚。
她颤抖着回了信息:【恭喜你!愿你们母女平安喜乐】。
发完这条消息,她抬头望天,阳光正好。
原来,她也曾是别人的光。
当晚,她把这件事讲给霍长亭听。他听完,久久未语,最后只说了一句:“所以你看,命运兜兜转转,终会让善良的人相遇。你救过别人,如今也被我救赎;而我们将一起,教会这个孩子如何去爱人。”
孕期进入第三十六周,产检一切顺利。医生宣布可以开始准备待产包,并提醒随时可能发动。
霍长亭为此专门改造了主卧隔壁的房间作为婴儿房,蓝白相间的海洋主题,墙上挂着手绘星座图,床头播放器预设了二十四小时轻柔古典乐。他还请来国际认证的月嫂团队轮班驻守,确保产后无缝衔接。
然而就在分娩前两周,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了平静。
那天傍晚,刘章明神色凝重地走进书房:“裴小姐的朋友圈爆出一张照片??她在咖啡馆和一名男子共进下午茶,对方身份查到了,是陈宇的表弟陈昊。”
霍长亭瞳孔骤缩。
“他们有没有交谈内容?”
“暂时没有录音,但从肢体语言判断,关系不寻常。更麻烦的是,这张照片已经被狗仔转载,标题写着《霍家长媳前夫亲属密会病弱继妹,背后有何隐情?》”
霍长亭当即拨通裴依然电话。
铃响三声后接通,她的声音有些慌乱:“哥……我不是故意的!他是心理基金会介绍来参加互助小组的成员,我不知道他是陈宇家人!喝咖啡也只是聊病情……”
“你现在在哪?”霍长亭声音冷厉。
“在家……我没出门。”
“好。从现在起,你不准私自见任何人,包括所谓‘病友’。我会派人接管你的社交审核,所有对外联络必须经过我批准。”
挂断电话,他迅速召开紧急家庭会议。
客厅里,气氛压抑。花昭面色铁青,商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主位,眼神锐利。
“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!”花昭怒道,“要是影响到景予生产怎么办?”
“妈。”霍长亭冷静开口,“我相信依然不是有意的。但她目前仍处于心理脆弱期,容易被人利用。我决定暂停她参与基金会活动,同时加强安保等级。”
小八坐在角落,始终未语。直到众人散去,她才轻轻拉住霍长亭的袖子。
“你信她吗?”她问。
他看着她,“信。但信任需要边界。她需要学会分辨善意与陷阱。”
小八点头,忽而一笑:“你知道吗?我觉得她其实是在寻找一种‘被需要’的感觉。就像当年我帮助林晓那样,她也希望自己能拯救谁。”
霍长亭怔了怔。
“或许吧。”他低声道,“只是方式错了。”
翌日清晨,小八主动去找裴依然。
她坐在窗边看书,眼眶微红。
“嫂子……”她站起来,声音发抖。
小八摆摆手,示意她坐下。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”她说,“但你要明白,有些人打着疗愈的幌子接近你,目的却是摧毁我们。”
裴依然低头抽泣:“我只是……太久没人跟我说话了。除了医生和哥哥,没人愿意听我说心里话。我以为他是懂我的……”
“你可以跟我说。”小八握住她的手,“我不是你的敌人,我是你嫂子,也是未来孩子的姑姑。只要你愿意,我们可以一起织毛衣、读绘本、学育儿知识……这个家,容得下两个女人互相取暖。”
裴依然猛然抬头,泪眼中映出久违的希望。
“真的吗?”
“真的。”小八微笑,“而且等宝宝出生,你第一个抱。”
那一刻,冰雪彻底消融。
一周后的深夜,小八突然惊醒。
一阵阵钝痛从腰际蔓延至小腹,规律而持续。
她伸手摸手机,却发现电量耗尽。正欲起身,宫缩再次袭来,强度远超以往。
她咬唇忍痛,艰难挪向门口,却在楼梯口摔倒。
剧痛中,她听见自己的呼喊模糊不清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道身影冲入黑暗。
是霍长亭。
他几乎是撞开房门的,第一时间将她打横抱起,一边疾步下楼一边打电话:“通知医院!准备剖腹产预案!她可能早产!”
救护车鸣笛划破夜空。
手术室外,霍长亭跪坐在地,双手合十,第一次向上苍祈祷。
两个小时后,啼哭声响起。
护士抱着新生儿走出:“母女平安!体重六斤四两,健康评分九分!”
霍长亭浑身脱力,靠在墙上,泪流满面。
产房内,小八虚弱却幸福地看着怀中的女儿。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,睫毛湿漉漉的,像只初生的小鸟。
霍长亭走进来,俯身亲吻她额头,又轻轻触碰女儿脸颊。
“知意……”他喃喃,“欢迎来到这个世界。”
窗外,晨曦初露,照亮了整座城市。
这一夜,京华雪霁,万象更新。